奥特曼小汽车(她55岁)

奥特曼小汽车(她55岁)

admin 2025-10-24 看点 1 次浏览 0个评论

老宋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家,第一次觉得那张写着AA制的纸,像一张烧给死人的冥币,又冷又飘,上面每一个字都在嘲笑他。

他后悔了。

可后悔这东西,就像饭馊了才想起来没放进冰箱,晚了。

我叫林岚,今年五十五,刚从纺织厂的质检岗位上退下来,退休金一个月六千三百块。

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一个人过,绰绰有余。

可人到了这个岁数,怕的不是吃不饱穿不暖,怕的是屋里太静,静得能听见自个儿心跳的回声,一声一声,敲得心里发慌。

儿子伟伟成家了,有自己的小日子要过,我不想去给他们添麻烦。

搭伙过日子,成了我们这辈人里头,心照不宣的一种选择。

老宋,宋建军,就是这么走进我生活的。

他比我大三岁,以前是单位的会计,账算得精细。人看着也体面,衬衫领子永远是干净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我们是在老年活动中心的交谊舞会上认识的。他夸我舞步轻盈,不像这个年纪的人。我笑笑,说那是因为年轻时在厂里宣传队待过。

一来二去,就熟了。

他会算,我会做。他喜欢听评弹,我正好也爱那吴侬软语的调调。我们都觉得,这日子要是能凑一块儿过,大约是能省不少心,也添不少暖的。

领证前,他约我到一家茶馆,很正式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A4纸。

“林岚,有件事,我想我们得先说清楚。”

我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

他把那张纸推到我面前,上面用黑色的水笔,一笔一划写着“婚后财产及生活开销协议”。

我愣住了。

“建军,你这是……”

“林岚,你别误会。”他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显得很冷静,“我们都是经过事的人,不是二十岁的小年轻了。我的想法是,咱们搭伙过日子,图的是个伴儿,不是图谁的钱。你的退休金,你的积蓄,都是你的。我的,也是我的。至于往后的生活开销,水电煤气,买菜吃饭,咱们AA制,一人一半。这样清清楚楚,谁也不占谁的便宜,将来也省得为钱闹不愉快,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的手放在膝盖上,指尖有点凉。

AA制。

这个词,我从儿子那辈人嘴里听过,年轻人吃饭、看电影,流行这个。

可我没想到,会从一个要和我共度余生的男人嘴里,这么郑重其事地讲出来。

那感觉,就像是数九寒天里,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从里到外,凉得透透的。

我看着他,他眼神里没有算计,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公事公办”。

也许,他以前吃过亏?也许,这就是他作为会计的本能?

我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行,就按你说的办。”

我告诉自己,林岚,都这把年纪了,别那么矫情。人家说得也在理,清清楚楚,免了日后麻烦。你找的是个伴儿,又不是找个饭票。你的六千三,足够你活得很有底气了。

于是,我们的家,就这样建立在了一张A4纸上。

第一章 一本账簿隔开的心

我们的新家,是老宋的房子,一套两室一厅的老公房,收拾得窗明几净。

我搬进去的时候,东西不多,几箱子衣服,还有我用了半辈子的那些锅碗瓢盆。老宋说,他的厨具旧了,正好用我的。

我没多想,把我的那些宝贝家伙什,一个个擦洗干净,摆进了厨房。

日子就这么开始了。

老宋果然是个极有原则的人。

每个月一号,他会准时把这个月预估的生活费,一千五百块钱,不多不少,放到客厅餐桌的那个青瓷碗里。

我也跟着放进去一千五百块。

这三千块钱,就是我们这个家一个月的公共开销。

买米买面,买油买盐,水电燃气,都从这里出。

为了方便记账,老宋还在碗边上放了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每一笔支出,哪怕是楼下买根葱,都要记上。

一开始,我觉得新鲜,甚至有点佩服他的严谨。

可日子久了,那本小小的账簿,就像一堵看不见的墙,慢慢地横在了我们中间。

我喜欢逛菜场,喜欢看那些水灵灵的蔬菜,活蹦乱跳的鱼虾。碰上新鲜的,总想买回来做给家人尝尝。

以前给我儿子做饭,我从不看价钱,只看好不好。

现在,我每次伸手拿菜,脑子里就先过一遍账。

今天买了条鲈鱼,五十块,是不是超预算了?明天是不是得吃点便宜的青菜豆腐平衡一下?

有一次,我看到新上市的河虾,个头不大,但活得很,想着老宋前两天念叨说想吃油爆虾,就称了一斤。

晚上,我精心做了满满一盘油爆虾,红亮亮的,看着就喜人。

老宋吃得很高兴,连连夸我手艺好。

吃完饭,他照例去记账。

我收拾着碗筷,听见他在客厅里“咦”了一声。

“林岚,今天买菜花了多少?”

“一百二十块。”我答道。

“怎么这么多?那虾……得七八十一斤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 ઉ 的审问味道。

我心里的那点温情,瞬间就凉了半截。

“嗯,新上市的,是贵点。想着你爱吃……”

“嗨,爱吃也不能这么个吃法啊。”他走过来,手里拿着那个小账本,“你看,这个月才过了一半,咱们的公共开销已经用掉快两千了。后面半个月,得省着点了。”

他说得理所当然,好像是在跟一个会计同事讨论报表。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碗洗得更用力了些。

水龙头哗哗地响,像是在替我哭。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买过超过三十块一斤的菜。

我们之间,好像什么都划分得清清楚楚。

客厅的电视是他买的,我偶尔看看。我房间的空调是我自己带来的,他天热的时候,会搬个小板凳坐在我门口,说是“蹭点凉气”。

他喝的茶叶是他自己买的龙井,我喝的是我带来的茉莉花茶。

有时候我们并排坐在沙发上,各自捧着各自的茶杯,看着电视里热闹的家庭剧,谁也不说话。

我觉得,我不是嫁了个人,我是找了个合租的室友。

一个睡在同一张床上,却各自盖着自己被子的室友。

我开始失眠。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睁着眼睛,听着身边老宋平稳的呼吸声,心里空落落的。

我想不明白,两个人在一起,难道不该是“我们”吗?怎么到了我们这儿,就只剩下“你的”和“我的”?

钱,真的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把人心隔开吗?

我那六千三的退休金,一分没花他的。我自己的衣服,我给孙子买玩具的钱,都是从我自己的卡里出。

我甚至觉得,我是在倒贴。

因为这个家的家务,买菜做饭,洗衣拖地,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在做。

老宋会做的,只是在月底的时候,拿着计算器,把那个小账本上的数字加一遍,然后告诉我,这个月超支了,还是节余了。

有一次,我身体不舒服,有点发烧,躺在床上一天没起来。

到了晚饭时间,老宋走进来,摸了摸我的额头。

“是有点烫。要不要去医院?”

她55岁,退休金6300,再婚丈夫说AA制,一场家宴后丈夫后悔了

我摇摇头,说:“老毛病了,睡一觉就好。就是没力气做饭了。”

我以为他会说“那我来做”,或者“我们出去吃点”。

结果,他沉吟了一下,说:“那我给你叫个外卖吧。你想吃什么?我手机上点,点好了你自己付一下钱。”

那一刻,我的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闷声说:“不用了,我不饿。”

那天晚上,我听见他在客厅里吃泡面的声音,吸溜吸溜的。

我的心,比那碗泡面还不是滋味。

我开始怀疑,我当初决定再婚,是不是错了?

我图的,不就是生病时有个人能递杯热水,知冷知热吗?

可现在,热水是有的,但要自己起床去倒。知冷知热?他连我的心是冷是热,都懒得去关心。他关心的,只有那个账本上的数字。

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一个拿着六千三退休金,却活得像个精准扶贫对象的笑话。

第二章 一通电话掀起的浪

日子就像温水煮青蛙,一天天过去,虽然不舒服,但也还能忍受。

直到我儿子伟伟的一个电话,把这锅半温不火的水,彻底给煮沸了。

那是个周五的下午,我正在阳台上侍弄我的那几盆兰花。

手机响了,是伟伟。

“妈,忙什么呢?”儿子的声音总是带着笑意,像阳光似的。

“没忙,给你那几盆娇贵的兰花浇浇水。”我笑着说,心里的阴霾都散了些。

“妈,跟你说个事儿,这周末,我跟小静带着乐乐(我孙子)过来看你和宋叔叔。好久没吃你做的红烧肉了,馋了。”

我一听,高兴得不得了。

“哎呦,真的啊?那太好了!你们周六来还是周日来?我好提前去买菜。”

“周六就过去,中午到。妈,你别太累,随便做几个菜就行。”

“那哪儿行!我孙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必须得弄点好吃的。”我嘴上嗔怪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菜单了。红烧肉是必须的,乐乐爱吃可乐鸡翅,小静喜欢清蒸鱼,伟伟嘛,给他做个他最爱的油焖笋。

挂了电话,我心里像揣了个小太阳,暖烘烘的。

我拿着手机,走进客厅。老宋正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纸。

“建军,跟你说个事。”我喜气洋洋地开口。

他从报纸后面抬起头,“嗯?”

“我儿子伟伟,这周末要带媳妇和孙子过来看我们。”

“哦,是吗?那挺好。”老宋点点头,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想着,他们难得来一趟,中午得好好做顿饭招待一下。我准备明天一早就去菜场,买条大点的鲈鱼,再买点好五花肉……”我兴致勃勃地规划着。

老宋听着,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他放下报纸,扶了扶眼镜,问了一个让我瞬间从头凉到脚的问题。

“那……这顿饭的开销,怎么算?”

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我看着他,他一脸的理所当然,仿佛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平常。

“什么……怎么算?”我的声音有点发干。

“我的意思是,”他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是你儿子一家来,算是你的客人。按理说,这招待的费用,应该从你的那份钱里出。当然,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毕竟我也要上桌吃饭的。要不这样,我们把买菜的钱总数算出来,我承担五分之一,剩下的五分之四,你来出。你看,这样合不合理?”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我很公平吧”的坦然。

我感觉自己的血,一下子全涌到了头顶。

耳朵里嗡嗡作响。

五分之一。

五分之四。

他算得真清楚啊。

我的儿子,我的孙子,来看我这个当妈、当奶奶的,吃一顿饭,他这个名义上的“爷爷”,这个家的男主人,居然要跟我算得这么清楚。

那不是一顿饭,那是亲情。

亲情,在他眼里,居然是可以按人头来计算成本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以为,我们之间只是生活习惯不同,是金钱观有差异。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我们之间隔着的,根本不是那本薄薄的账本,而是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他的世界里,凡事都可以用数字来衡量,用加减乘除来计算。

而我的世界里,有些东西,是无价的。

“宋建军,”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你还是个人吗?”

他被我问得一愣,似乎没想到我反应会这么大。

“林岚,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账目清楚,免伤和气。我这也是按规矩办事啊。”他显得有些无辜。

“规矩?什么规矩?”我气得笑了起来,“我们是夫妻,不是合伙开饭店的股东!我儿子来看我,就是来看我们这个家!你把他当外人,还要按人头收费?”

“我没说收费,我只是说分摊费用。”他还在辩解,“你儿子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我凭什么要为他花钱?”

“你……”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窝。

是啊,我儿子不是他儿子。

说到底,在他心里,我们始终是两家人,只是临时拼凑在一起而已。

那张A4纸,不是协议,是楚河汉界。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我曾经以为可以相伴余生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的陌生和寒心。

我一句话也不想再跟他说了。

我转身走进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靠在门上,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这不是我想要的晚年。

绝对不是。

第二天一早,我没跟老宋打招呼,自己一个人去了菜市场。

我取了三千块钱现金,那是我自己的钱。

我买了最大的一条鲈鱼,最肥美的五花肉,最新鲜的河虾,还有我孙子乐乐最爱吃的草莓。

我就是要用我自己的钱,给我自己的儿子孙子,做一顿最丰盛的饭。

这顿饭,跟他宋建军,没有一分钱关系。

第三章 一顿算计的家宴

周六上午,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

洗菜,切肉,炖汤……厨房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但我的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老宋大概也觉得理亏,一上午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偶尔探头进来看看,想帮忙又不知从何下手的样子。

我没理他。

从昨天那番对话后,我已经懒得跟他多说一个字了。

十一点半,门铃响了。

我赶紧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跑去开门。

“妈!”

门一开,伟伟熟悉的声音和乐乐清脆的“奶奶”,像两股暖流,瞬间涌进了我心里。

“哎,我的大孙子,快让奶奶抱抱!”我一把抱起乐乐,在他肉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妈,你看你,又买这么多东西。”伟伟和媳妇小静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和营养品走进来。

“你们来,妈能不高兴吗?”我笑着把他们迎进来。

老宋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挤出一点笑容:“伟伟,小静,来了啊。快坐。”

“宋叔叔好。”伟伟和小静礼貌地打了招呼。

乐乐从我怀里挣脱下来,跑到老宋面前,仰着小脸,甜甜地喊了一声:“宋爷爷好!”

老宋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乐乐会这么叫他,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真切的笑容,伸手摸了摸乐乐的头:“哎,好,乐乐真乖。”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稍微缓和了一点。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也许老宋只是习惯了算计,本性并不坏?

我把菜一个个端上桌。

红烧肉烧得油光锃亮,入口即化。清蒸鲈鱼鲜嫩无比,油焖笋咸香下饭,可乐鸡翅是乐乐的最爱,还有一锅我炖了三个小时的老母鸡汤。

满满一大桌子菜,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哇,妈,太丰盛了!”伟伟由衷地赞叹道。

“快吃吧,尝尝妈的手艺退步了没有。”我给每个人盛了碗鸡汤,心里那点不快,被家人的笑脸冲淡了不少。

饭桌上,气氛还算融洽。

伟伟和小静说着他们工作上的趣事,乐乐一边啃着鸡翅,一边讲着幼儿园里的新鲜事。

老宋也偶尔插几句话,问问伟伟的单位情况,夸夸乐乐聪明。

我看着儿子一家,心里感到无比的满足。这才是家啊,热热闹闹,有说有笑。

可这份温馨,并没有持续多久。

吃到一半,小静夹了一块鲈鱼,赞叹道:“妈,这鱼真新鲜,在哪儿买的啊?”

“就在东门那个菜场,今天早上刚到的,活蹦乱跳的。”我笑着说。

老宋在一旁,像是随口问了一句:“这么大一条,得有两斤多吧?不便宜吧?”

我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

伟伟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老宋,笑着接话:“宋叔叔,只要我妈做得开心,我们吃得高兴,多少钱都值。”

这话,既是回答老宋,也是在宽我的心。

我感激地看了儿子一眼。

老宋却没听出弦外之音,他放下筷子,扶了扶眼镜,很认真地说:“话是这么说,但过日子嘛,还是要精打细算。像这种鱼,一百多块一条,偶尔吃一次可以,不能经常吃。我们平时,买点冰鲜的带鱼,二十块一斤,味道也挺好。”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

小静脸上的笑容有点尴尬,默默地低头吃饭。

伟伟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放下碗,看着老宋,语气还算客气,但已经带了些锋芒:“宋叔叔,我妈辛苦了一辈子,现在退休了,就该享享福。她自己的退休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对。”

老宋大概没料到伟伟会直接顶撞他,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过日子要懂得节约。的钱也是辛苦钱,不能乱花。”他试图解释,但话语里还是那套“精打细算”的理论。

“我妈怎么花钱,是我这个当儿子的该关心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伟伟的声音更冷了,“我每个月都给我妈转生活费,她都舍不得花,说自己有退休金,够用。她对自己节约,对我们这些小辈,从来都是最大方的。今天这顿饭,她从昨天就开始念叨,早上天不亮就去买菜,在厨房忙活一上午。我们做儿女的,看到的是她这份心意,而不是这桌菜花了多少钱。”

伟...伟这番话,说得我眼圈一热。

我这个儿子,真是长大了,懂得心疼我了。

老宋被伟伟说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动了动,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来。

他大概是觉得,在一个“外人”面前,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面子上挂不住了。

他闷着头,扒了两口饭,然后突然站起来,说:“你们慢吃,我吃饱了。”

说完,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了。

一桌子菜,还冒着热气。

可所有人的心,都凉了。

乐乐不懂大人的世界,他看看我,又看看爸爸,小声问:“奶奶,宋爷爷是不是生气了?”

我摸摸孙子的头,强笑着说:“没有,宋爷爷吃饱了,去休息了。来,乐乐,再吃个鸡翅。”

可那鸡翅,塞进嘴里,却再也尝不出甜味了。

这顿我精心准备的家宴,最终,不欢而散。

第四章 饭桌上的风暴

伟伟看着老宋紧闭的房门,脸色铁青。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心疼和自责。

“妈,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们来,也不会……”

我赶紧打断他:“傻孩子,说什么呢。你们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跟你没关系,是我……是我没处理好。”

其实我心里明白,这不是谁的错,是根子上的问题。

小静也放下筷子,轻轻握住我的手,柔声说:“妈,您别难过。伟伟也是心疼您。”

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我没事。

可这顿饭,谁都没法再安心吃下去了。

大家草草地又吃了几口,就都放下了碗筷。

我正准备收拾桌子,伟伟拦住了我。

“妈,您歇着,我来收拾。”

他利索地把碗筷收到厨房,小静也跟着进去帮忙。

我坐在客厅里,听着厨房里传来的水声和碗碟碰撞声,心里五味杂陈。

儿子越是懂事,我心里就越是难受。

我图个什么呢?图个晚年有人作伴,结果却让儿子跟着我一起受委屈。

就在这时,老宋的房门开了。

他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手里还拿着他的那个公文包。

他走到我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硬邦邦的。

“林岚,我出去一下,有点事。”

我没看他,只是“嗯”了一声。

他走到玄关换鞋,临出门前,又回头说了一句:“家里没酱油了,你下午记得去买一瓶。记在账上。”

说完,门“咔嗒”一声关上了。

记在账上。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心心念念的,还是他那个账本。

我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厨房里的伟伟,显然也听到了这句话。

他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湿漉漉的抹布,脸上的怒气再也压不住了。

“妈!他这是什么意思?都这样了,还想着记账?你们平时……就是这么过日子的?”

我看着儿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能说什么呢?说我们结婚前就签了AA制的协议?说我们家里的每一笔开销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说不出口。

她55岁,退休金6300,再婚丈夫说AA制,一场家宴后丈夫后悔了

我觉得丢人。

我这辈子,在厂里也是个受人尊敬的老师傅,要强了一辈子,没想到老了老了,活成了这副样子。

看着我沉默的样子,伟伟什么都明白了。

他把抹布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妈,你跟我说实话,你跟他在一起,开心吗?”

我看着儿子逼视的眼睛,再也伪装不下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伟伟……妈……妈心里苦啊……”

我这一哭,伟伟彻底爆发了。

他冲到我的房间,拉开我的衣柜,开始往外拿我的衣服。

“妈,这日子没法过了!你跟我回家!我养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这儿受这种委屈!”

“伟伟,你别冲动……”我慌了,赶紧去拉他。

“我不冲动!”他眼睛都红了,“我爸走得早,我从小就发誓,一定要让您过上好日子。我努力工作,努力赚钱,就是想让您安享晚年。可您呢?您就是太能忍了!您拿着六千多的退休金,凭什么要在这儿看人脸色,过这种算计到一分一厘的日子?”

他一边说,一边把我的衣服往行李箱里塞。

小静也走过来,抱着我的胳膊,眼圈红红的。

“妈,跟我们回去吧。家里房间都给您收拾好了,乐乐也天天盼着奶奶去呢。您在这儿,我们不放心。”

看着儿子和儿媳妇真切的眼神,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了。

是啊,我还有儿子,有这么好的一个家。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守着一个冷冰冰的“合伙人”,过着一本账本一样精确又无情的生活?

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但心里,却好像有块石头落了地。

我点了点头。

“好,妈跟你们走。”

就在我们收拾东西的时候,门又开了。

是老宋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一瓶酱油,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的景象,还有那个摊开的行李箱,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伟伟站直了身子,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挡在我面前。

“宋叔叔,我今天来,是接我妈回家的。”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个家,她不待了。”

老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看向我,眼神里有震惊,有不解,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慌乱。

“林岚,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就为了一顿饭?为了一句话?”

我擦干眼泪,看着他,平静地说:“建军,不是为了一顿饭,也不是为了一句话。是为你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

“我跟你搭伙,是想找个能知冷知热的伴儿,不是找个精于计算的会计。我想过的是日子,不是一本账。”

“你的账,算得太清楚了。清楚到,把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情分,都算没了。”

说完,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这个家里的东西,哪些是我的,哪些是你的,你比我清楚。我的东西,我会找时间来拿。从今天起,我们……还是各过各的吧。”

老宋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的酱油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深色的液体溅了他一裤腿。

他却好像毫无知觉。

他看着我,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没有再看他。

我拉着孙子的手,在儿子和儿媳的簇拥下,走出了这个我住了不到半年,却感觉像坐了半辈子牢的家。

外面的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第五章 冷锅冷灶的日子

我跟着伟伟回了他们家。

一进门,小静就麻利地把我领到早就收拾好的次卧。

房间朝南,阳光充足,床上铺着崭新的被褥,带着一股阳光和皂角的味道。

“妈,您先休息一下,累了吧?晚上想吃什么,我给您做。”小静体贴地说。

“别忙活了,冰箱里有什么就随便吃点。”我拉着她的手,心里暖暖的。

乐乐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我,把他的奥特曼、小汽车,一股脑地都搬到我的床头。

“奶奶,这些都给你玩,你别不开心了。”

我抱着我的宝贝孙子,心里又酸又软。

晚上,伟伟特地没加班,早早地回了家。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小静做的家常菜,虽然没有中午那么丰盛,但我却觉得,这是我这半年来,吃得最香、最踏实的一顿饭。

没有人跟我计较这盘菜多少钱,没有人提醒我这个月预算超支了。

饭桌上,只有家人的欢声笑语。

吃完饭,伟伟陪我到楼下小花园散步。

晚风习习,吹散了白天的燥热,也吹散了我心头的一些郁结。

“妈,以后就安心住这儿。您的退休金自己存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家里一切有我。”伟伟走在我身边,语气坚定。

我停下脚步,看着儿子已经变得宽阔的肩膀,心里很欣慰。

“好,妈听你的。”

“那个……宋叔叔那边,您打算怎么办?”伟伟还是问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

“先这样吧。让彼此都冷静一下。”我说,“伟伟,妈不是冲动。这半年,妈过得不开心。人到了这个岁数,图的不是别的,就是个舒心。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比一个人还累,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伟伟点点头:“我懂。妈,不管您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您。”

有了儿子的支持,我心里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无比放松。

早上起来,给一家人做做早饭,然后去公园里跟老姐妹们跳跳操,聊聊天。下午接乐乐放学,陪他看看动画片,搭搭积木。

我的脸上,又重新有了笑容。

而另一边,老宋的日子,却过得一团糟。

这些,都是后来我从我们共同认识的一个老邻居张姐那里听说的。

我走后的第一天,老宋自己在家煮了碗面条,盐放多了,齁得他喝了半暖壶水。

第二天,他想炒个鸡蛋,结果忘了开抽油烟机,搞得满屋子都是油烟,呛得他直咳嗽。

第三天,他把攒了几天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倒了半瓶洗衣液,洗出来的衣服全是泡沫,晾在阳台上,黏糊糊的。

他习惯了我做的热乎乎的饭菜,习惯了我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屋子,习惯了每天早上床头那杯温度正好的温水。

当这一切都消失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个家,空了。

不再是家,只是一个睡觉的房子。

他开始失眠,晚上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那本被我翻得起了毛边的菜谱,一看就是大半夜。

他给张姐打电话,旁敲侧击地问我的情况。

张姐是个热心肠,也是个直性子,直接在电话里把他数落了一顿。

“我说老宋啊,你糊涂啊!林岚多好的一个人,勤快、善良,手艺又好,你把她当个宝都来不及,怎么还能跟人家搞什么AA制?你那点退休金,是能带到棺材里去还是怎么着?现在好了,把人给气跑了,你满意了?”

她55岁,退休金6300,再婚丈夫说AA制,一场家宴后丈夫后悔了

老宋在电话那头,一声不吭,听着张姐的训斥。

据说,挂了电话后,他在阳台上抽了半包烟。

一个从不乱花钱,连烟都按根算着抽的人,那天晚上,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他开始后悔了。

他后悔的,不是那顿饭,也不是那几句话。

他后悔的是,他亲手把他晚年唯一的温暖,给算计没了。

他以为,用一张A4纸,可以把责任和义务分得清清楚楚,可以保护好自己的财产。

可他忘了,婚姻和家庭,从来就不是一道可以精准计算的数学题。

它是一锅需要文火慢炖的汤,需要用时间、用耐心、用情感,去慢慢熬煮,才能出味。

他用他那套冰冷的会计准则,试图去量化这份温暖,结果,就把锅给砸了,把火给熄了。

只剩下,一屋子的冷锅冷灶。

还有一颗,在深夜里,被孤独和悔恨啃噬得千疮百孔的心。

第六章 门外的台阶

在我搬到儿子家的第五天傍晚,我正陪着乐乐在客厅里拼图,门铃响了。

小静去开的门。

门口站着的人,是老宋。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头发有些乱,衬衫的领子也皱巴巴的,手里提着一个果篮,显得局促不安。

“林……林岚在吗?”他声音沙哑地问。

小静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

“宋叔叔,您先进来吧。”小静把他让了进来。

老宋换了鞋,拘谨地站在客厅中央,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乐乐看到他,躲到了我的身后,小声说:“是宋爷爷。”

我摸了摸乐乐的头,站起身,平静地看着他:“你来有事吗?”

我的平静,似乎让他更加无措。

他把果篮放到茶几上,搓着手,说:“我……我来看看你。顺便……想跟你谈谈。”

这时,伟伟下班回来了。

一开门看到老宋,他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了,眉头也皱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伟伟的语气很不客气,直接挡在了我和老宋中间。

“伟伟,我……我是来找的,我是来道歉的。”老宋的腰,不自觉地弯了下去。

“道歉?”伟伟冷笑一声,“一句道歉,就能把我妈心里的伤抹平吗?早干嘛去了?”

“伟伟!”我叫住了儿子,“让他说。”

伟伟看了我一眼,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退到了一边。

客厅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老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

他从他那个一直不离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是那张A4纸。

那张写着“婚后财产及生活开销协议”的纸。

他走到我面前,双手把那张纸递给我。

“林岚,我对不起你。是我混蛋,是我拎不清。我……我把这个家,当成我的账本了,忘了它首先得是个家。”

他的眼圈红了,声音里带着颤抖。

“这几天,你不在家,我才知道那个屋子有多冷。我才知道,你每天做的那些事,根本不是用钱能算得清的。我……我后悔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恳求。

“你跟我回去,好不好?这张纸,我们不要了。以后,家里都听你的。我的工资卡,也交给你。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再也不跟你算账了。”

说着,他真的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要塞到我手里。

我没有接。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如果是在几天前,听到这番话,我可能会感动,可能会心软。

但是现在,我的心很平静。

“建军,”我缓缓开口,“你觉得,我们之间的问题,是这张纸,或者这张卡吗?”

他愣住了。

“难道不是吗?”

我摇了摇头。

“不是。”我说,“这张纸,这张卡,都只是表面的东西。真正的问题,在你的心里。在你心里,你从来没把我当成真正的老伴,没把伟伟当成你的家人。你防着我,就像防着一个外人。”

“我活了半辈子,什么苦没吃过?我不图你的钱,我自己的退休金,足够我活得很好。我图的,是一个真心,一个能把我的冷暖放在心上的人。”

“你给不了我。”

我的话,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敲在他的心上。

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我……我改,林岚,我真的改。”他急切地说,“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一旁的伟伟忍不住又开口了:“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妈在你那儿受的委屈还不够吗?”

“建军,”我打断了他们,“你先回去吧。这件事,让我想想。”

我没有说死,也没有立刻答应。

因为我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而我心里的那道坎,也不是他几句道歉就能迈过去的。

老宋看着我,眼神黯淡了下去。

他知道,我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

他默默地收回银行卡,又看了看那张A4纸,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他走到门口,换鞋的时候,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林岚,我会等你的。不管多久,我都等。”

门关上了。

我走到窗边,看到他失魂落魄地走下楼。

他在楼下的台阶上,坐了很久很久。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一盏盏亮起,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看起来,那么孤单。

我心里叹了口气。

人啊,为什么总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呢?

这世上的很多事,都不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不是选A或B,就能得到一个完美的结果。

尤其,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我不知道,我和老宋,还有没有未来。

第七章 黄昏里的暖光

老宋没有再上门来。

但他开始用他自己的方式,笨拙地,试图弥补些什么。

她55岁,退休金6300,再婚丈夫说AA制,一场家宴后丈夫后悔了

第二天早上,我送乐乐去幼儿园,在楼下,看到了他。

他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下,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看到我,赶紧迎了上来。

“林岚,我……我给你熬了点粥。你尝尝。”他把保温桶递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期盼和紧张。

我没有接。

“不用了,我们吃过早饭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有些受伤。

“那……那你拿着,中午热热吃也行。我……我放了红枣和枸杞,对身体好。”他坚持着。

我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终究还是软了一下。

“放那儿吧。”我指了指旁边的石凳。

他听话地把保温桶放下,像个得了糖的孩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那我……我先走了。”

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我看着那个保温桶,站了很久,最后还是提了回去。

打开来,是小米粥,熬得火候正好,米油都出来了。

只是,味道有点咸。

我知道,他大概又把盐当成糖了。

从那天起,他每天早上都会等在楼下,送来他亲手做的早饭。

有时候是包子,皮厚馅少。

有时候是豆浆,磨得太稀。

有时候是煎蛋,一面焦了一面还是生的。

我知道,这些东西,远比不上我做的。

但我也知道,这是一个习惯了打算盘的手,第一次学着去掌勺。

伟伟和小静看在眼里,也没再多说什么。

幸运飞艇 他们把决定权,交给了我。

一个星期后,张姐又给我打来了电话。

“林岚啊,你快去看看老宋吧。那家伙,好像病了,两天没出门了,电话也不接。”张姐的语气很着急。

我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还在生他的气,但听到他可能出事了,心里还是揪了起来。

毕竟,夫妻一场。

我跟小静交代了一声,就匆匆赶回了那个“家”。

我用备用钥匙打开门。

屋子里,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客厅里乱七八糟,吃过的外卖盒子堆在茶几上,沙发上扔着皱巴巴的衣服。

我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

老宋躺在床上,脸色潮红,嘴唇干裂,显然是发烧了。

听到动静,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我,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黯淡下去。

“你……你怎么来了?”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你别动了!”我赶紧走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滚烫。

“烧得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医院?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我嘴上责备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我找出体温计给他夹上,又去厨房烧了壶热水,找了退烧药。

厨房里,更是惨不忍睹。

水池里堆着没洗的碗,上面还沾着干掉的饭粒。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收拾。

等我把家里收拾得差不多,老宋的体温也量好了,三十九度二。

我给他喂了药,又用温水给他擦了身子,换了干净的衣服。

他一直闭着眼睛,像个孩子一样,任由我摆布。

等一切都弄妥当,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心里百感交集。

这个男人,精明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把自己算计到躺在床上,连口热水都喝不上的地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

烧得退了些,他眼神清明了许多。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林岚……谢谢你。”

“谢什么。”我淡淡地说,“换了谁,也不能见死不救。”

他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从枕头下,摸出一样东西,递给我。

是一本存折。

“这里面,是我所有的积蓄。密码是你的生日。”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以前,是我错了。我总怕别人图我的钱,总想着给我女儿多留点。我忘了,人老了,钱再多,买不来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我女儿有她自己的生活,她一年也回不来几次。真正陪在我身边的,是你。”

“林岚,我不求你马上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看到我的改变。我们……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像真正的夫妻那样,把心放在一起过日子。”

我看着他手里的存折,又看了看他诚恳的眼睛。

窗外的夕阳,透过窗户照了进来,给屋子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黄昏,是白昼的结束,也是夜晚的开始。

对于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人生,也已经走到了黄昏。

我们还能有多少个明天,去计较,去防备呢?

我心里那块坚硬的冰,好像,慢慢地融化了一角。

我没有去接那本存折。

我站起身,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前几天他买的,还剩的一点肉和青菜。

我淘米,洗菜,切肉。

厨房里,很快又响起了熟悉的,有烟火气的声响。

我给他熬了一锅清淡的蔬菜肉末粥。

我把粥端到床边,用勺子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他嘴边。 幸运飞艇网址

“张嘴。”

他看着我,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张开嘴,把那勺粥,连同他滚烫的眼泪,一起咽了下去。

那一刻,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但我们都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那张A4纸,已经被老宋亲手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我和他之间那堵无形的墙,也在这碗热粥的氤氲里,开始慢慢消融。

未来的路还很长,我知道,我们还需要时间去磨合,去学习如何真正地信任和依靠彼此。

但至少,我们都迈出了第一步。

我回头看了一眼窗外。

夕阳的余晖,正暖暖地照着这个城市。

我想,我们的黄昏,或许,也可以有这样温暖的光。

毕竟,家,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而是一个讲“爱”的地方。这个道理,有的人用半辈子去明白,而我们,还好,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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