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数据显示,自冲突爆发以来,乌克兰已经有1100万人离开自己赖以生存的家园,背井离乡,只为活命。其中的530万离开乌克兰国境,逃离到波兰等其他国家,而另外的650万人则辗转在乌克兰境内颠沛流离。
对于那些还坚守阵地的人来说,现状仍然是可怕的。目前为止,在战争中丧命的平民还没有一个可靠的具体数字。联合国在4月21估计的最新死亡数字为2345人,但也提醒,“由于战斗激烈区域的信息延迟以及很多未经确认的上报,实际死亡数字比这个高得多。”另一方面,三月中旬美联社在当地发布的死亡总数已经有2500人,并且认为持续不断的炮轰使得很多死亡无法被计算在内。而当时联合国所估算的死亡人数只有一千多人。
马里乌波尔一家妇产医院被炸毁
对于身处其中的平民来说,战争是惨痛的。一阵阵空袭、一声声炮弹,无情地击打着妇产医院、消防部门、教堂、家,道路被毁、港口铁路被阻断,对于那些仍留在乌克兰的人来说,即使没有生命危险也无处可去。食物快要不够、药也没地方买,大部分地方已经没电,水也短缺,很多人已经开始化雪而食,有些父母为了孩子能有水电供应而选择把刚刚出生的孩子放在医院。
基辅开展不久,就有一半的人迅速离开。期间道路和中央车站都被炸毁。即便如此,城市中仍然有大约两百万人在坚守。这些人或是因为没法远行、无它处安身,或是因爱国情怀、对侵略者心生不忿,也有人因眷恋故土或恐惧未知。
经历过一次逃亡后,这些乌克兰人决定不离开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对于那些已经经历过一次战乱的老年人来说,眼前的景象并不陌生。这对于目前仍然住在基辅的Tetiana Guzik女士也是如此。Guzik女士今年53岁,在2014年的俄乌战争中失去了克里米亚的家。在经历了慌乱、恐惧、失落后,她花了好几年时间才重新在基辅找到了新家的感觉。所以这一次她决定不再退步。
2014年俄乌战争中的难民
但她远在美国的外甥女非常担心她,所以她帮Guzik女士全程做好了公交和火车换乘攻略,转钱,并给她在波兰找好了住处。但是Guzik女士并不想离开。她觉得没有哪里能比家更让她心安。她把客厅的窗户用厚厚的布遮起来,这样屋子里的灯光就不会吸引到晚间突袭导弹的注意。为了让外甥女高兴起来,她甚至还讲述了自己刚刚躲过禁酒令,储备樱桃利口酒味的巧克力,静享微醺的故事。最近一次在外出觅食的路上,她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接着在两栋房子之间,她找到了一只火箭。但这些,仍然没能吓退她。
“得有人守住这里的根,那些留下来的人必须要守住。”
住在顿涅茨克(Donetsk)旁边Kramatorsk小镇的Taras先生也是这么想的。这个小镇是八年前已经独立的地区之一,接着俄罗斯入侵这里,并占领了三个月。最终乌克兰重新夺回了控制权。一回归乌克兰,他就把度假小屋装修一新,并在四周种满了蔬菜和桃树。因为乌克兰有句老话,房前屋后,樱树蜂忙。这是理想的生活状态。房子、花园皆为我所有,怎能忍心离去?
所以,当二月份战火打响,儿子催促他们起身离开前往乌克兰西部时,他没有听从。
幸运飞艇官网 不仅如此,Taras先生还给儿子分享如何操作反坦克导弹的视频,再配上俏皮的眨眼(wink)emoji。Taras先生的妻子也告诉儿子:当地的寡头会好好照顾我们。并且她还在园子里播种种东西。
尽管儿子有途径可以帮助他们离开,但是Taras先生和妻子相信,他们有能力搞定一切,因为八年前就是这样,这次也一样。2014年的意面到现在还没吃完呢。
哈尔科夫被击坏的俄罗斯坦克
住在赫尔松(Kherson)的Alexander也不愿意离开。赫尔松是乌克兰南部重要的港口城市,这里是2月俄乌战争开始并被俄方攻占的地方。
一开始Alexander因为这些原因留留下来:离开的路被阻断,有些想逃出去的人还丧命了。但是现在街上的情景变得有些荒谬。Alexander说,俄士兵完成抢劫之后,就自己待在固定区域的装甲车里。每天他都会外出散步,时不时地,也会经过一些示威人群。士兵们会把人群中最活跃的一些人抓走,但是没过几天,这些人会被释放,然后接着开始集会抗议。Alexander觉得自己生活在科幻小说里面。好像生活是正常的,但总是有外星人,会把人给偷走,然后又还回来。
但是另外一位住在哈尔科夫(Kharkiv)的83岁老人Ludmila Steblina就没那么幸运。她家阳台上的的玻璃被炸弹打得稀碎,所以她不得不把床移得离窗户远远的。但因为窗户破了,她每天吹着冷风,已经生病了。她的外甥女找到志愿者给她安装了个热炉子。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不愿意离开家:这里的一切我都很熟悉,但是到了其他地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去哪,会不会在路上死掉。还有,如果我要上厕所,谁来帮我呢?现在一有炸弹袭击,Steblina就躲到浴室里面。
为了家人,他们选择留下
从基辅逃到Dnipro市的Doronin女士无法离开乌克兰,丢下自己年迈的父亲。老父亲82岁,住在哈尔科夫。由于行动不便又住在三楼,他哪里都去不了,也没办法到避难点。她很想回到父亲身边,但战火不允许。爸爸现在很害怕,但女儿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每天给爸爸打电话,问他的状况。每天早上醒来,她都在恐惧中拨通爸爸的电话号码,生怕没有人接电话,又或是不好的消息传来。
现在Doronin爸爸那边的店铺都快卖了,食物供应也捉襟见肘。虽然之前还有邻居的接济,但现在邻居的食物也不多了。
因为身体不好,Mary Ushakova 70岁的妈妈也没办法长途跋涉,所以她也留下,照顾自己的妈妈。
澳大利亚籍乌克兰人Natalia Savycheva 也是如此。去年因为疫情,她在澳大利亚与家人分开了很久。12月份,当管控放松后,她马上回到了家人身边。如今,因为战火,她又面临着与家人分开的大难题。虽然澳大利亚使馆愿意帮他撤离,但她不愿意跟家人再分开,所以她也选择了留下。
房子被轰后,玻璃全破
因为征兵令,大部分18岁到60岁的男人都没办法离开乌克兰,住在Chernivtsi的Dima和他的弟弟无法离开。他劝自己的爸妈和妻子尽快离开,但是被拒绝。爸爸无法抛下两个儿子,妻子也无法离开这座曾经载满回忆的城市。他们无法在明知道留在祖国的亲人做着志愿者工作,随时可能被召唤参军打仗的情况下,在国外心安理得地生活着。所以她们都没离开。
55岁的Vyacheslav Ostapenko觉得一切就是俄罗斯轮盘赌(左轮手枪对准头部的游戏)。他为乌克兰第五频道工作,她的伴侣是儿童读物作家。作为众多还留在乌克兰的中产阶级,他们已经在自家走廊上连续睡了好几个星期。家人和妹妹都还在基辅,这也是他们留在乌克兰的原因之一。
但是家里的房子显然已经不安全了,他想继续留下,但问题是,哪里才能容得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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