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游戏攻略太后(太子⽴⻘梅为后太后允我自选夫婿我犹豫后用⼿⼀指那就皇叔吧)

帝皇游戏攻略太后(太子⽴⻘梅为后太后允我自选夫婿我犹豫后用⼿⼀指那就皇叔吧)

admin 2025-10-05 资讯 3 次浏览 0个评论

那一天,金銮殿上的琉璃瓦,在秋日高阳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新帝李玄,牵着他心心念念的青梅徐清萝的手,登上了九十九级台阶。

册封的诏书由太监尖着嗓子念出来,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细细的针,扎在我那颗早已麻木的心上。

太后坐在高高的凤座上,垂着眼帘,看不清神色。她似乎是觉得亏欠了我,末了,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了我一道恩典——允我自选夫婿,无论宗室勋贵,只要我开口,她便赐婚。

满殿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怜悯的、看好戏的、探究的,都落在了我身上。我,沈晚萤,前朝元老沈家的嫡长女,那个从出生起就被定为太子妃,学了十几年母仪天下的女子,如今成了一个笑话。

李玄的眼神里带着愧疚,徐清萝的目光里掺着一丝不安。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些平日里与父亲称兄道弟的叔伯,那些曾追在我身后一声声“太子妃”叫着的世家子弟,此刻都垂下了头,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大殿角落里,那个穿着玄色王袍,身形如山岳般沉稳的男人身上。

他独自站在那里,仿佛与这满殿的富贵荣华格格不入。那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镇守北疆多年的肃王,李朝渊。一个名字能让三岁小儿止啼的男人,一个浑身都写着“生人勿近”的活阎王。

大殿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我犹豫了片刻,那片刻里,我的一生在我眼前飞速闪过。闺阁中的琴棋书画,东宫里的繁文缛节,还有那些关于未来的,早已破碎的幻梦。

然后,我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稳稳地指向那个角落。

“那就皇叔吧。”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巨石,砸进了这潭死水里。

第一章 尘埃落定

退婚的旨意,是在一个雨天送进沈家的。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一朵朵白色的水花。我正在廊下喂我养的那几尾锦鲤,听着雨声,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父亲铁青着脸,母亲在一旁垂泪,弟弟沈清和气得要去东宫讨个说法,被父亲一巴掌扇了回去。

“讨什么说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一桩婚事!”父亲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疲惫和愤怒。

整个沈府,愁云惨淡。

下人们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惹了主子们不快。

只有我,像个没事人一样,该用膳时用膳,该看书时看书。

母亲拉着我的手,泪眼婆娑:“晚萤,我的儿,你心里苦,就哭出来吧,别憋着。”

我摇摇头,递给她一方干净的帕子,轻声说:“娘,没什么好哭的。缘分尽了而已。”

幸运飞艇计划 母亲不信,只当我是在强撑。

可我说的,是实话。

我和李玄,说是青梅竹马,可我知道,那不是情爱。那是两大家族,是整个朝堂赋予我们的一场责任。我们从小一起读书,一起被太傅罚抄,他会笨拙地为我摘下树上最高的石榴,我也会在他生病时,整夜不睡地守着。

我们之间,有亲情,有友情,有默契,唯独没有男女之情。

我一直以为,我们会就这样相敬如宾地过一辈子。他是君,我是臣,他是夫,我是妻。直到徐清萝的出现。

徐清萝是江南织造徐家的女儿,随父入京。她像一株带着露水的清荷,干净,纯粹,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李玄看她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光。

那种光,炙热,专注,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小心翼翼。

我第一次见到那种眼神时,就明白了。

有些东西,是学不来的。我学了十几年如何做一个端庄得体的太子妃,却学不会如何让一个男人那样看着我。

所以,当李玄在御花园里,第一次对我露出那样愧疚的神情,吞吞吐吐地说起他和徐清萝时,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对他说:“殿下,我明白了。”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平静。

我对他笑了笑,那是我练习了无数遍的,最端庄得体的笑容:“殿下不必为难,臣女遵从圣意。”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人生,要换一条路走了。

只是我没想到,这条路会通向那样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退婚之后,京城的风言风语像潮水一样涌来。有人说我善妒,容不下徐清萝,才被太子厌弃。有人说我沈家气数已尽,即将失势。

父亲为此气病了,整日闭门不出。母亲日日去庙里烧香,求菩萨保佑。

我却把那些教导我如何母仪天下的书,都收进了箱底,翻出了许多年前看过的山川地理志,和一些杂记。

书里说,北地的风很烈,能把人的脸吹得像刀割一样疼。

书里还说,大漠的星空格外璀璨,仿佛伸手就能摘到。

我忽然有些向往。

向往那种天高地阔,可以自由呼吸的感觉。

而不是在这四四方方的京城里,被一道道看不见的规矩束缚着,慢慢枯萎。

所以,当太后在金銮殿上给我那道恩典时,我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如何挽回颜面,也不是如何为家族谋利。

而是一个近乎荒唐的念头——我要离开这里。

我要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沈晚萤,没有人知道前太子妃的地方。

我的目光在大殿里逡巡,那些世家子弟,个个面如冠玉,文质彬彬。嫁给他们任何一个,我都能继续过着锦衣玉食,安稳富足的生活。

可那样的生活,和我之前的人生,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罢了。

直到我看见了李朝渊。

他站在那里,像一柄出了鞘的利剑,沉默,锋利,带着边关的风霜和血气。他与这繁华的京城格格不入,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与这喜庆的册封大典格格不入。

我听说过他。

听说他十五岁上战场,二十岁就凭军功封王。

听说他杀伐果断,手段狠辣,北地的蛮人闻其名而丧胆。

也听说他年近三十,至今未娶。有人说他眼光太高,有人说他身有隐疾,还有人说,他心里藏着一个死了的故人。

他是皇室的一柄利刃,也是一个禁忌。

没有人敢轻易靠近他。

那一瞬间,一个疯狂的念头击中了我。

嫁给他。

嫁给他,我就能名正言顺地离开京城,去看看那北地的烈风,大漠的星辰。

嫁给他,我就能彻底斩断过去,摆脱“前太子妃”这个尴尬的身份。

至于他是个怎样的人,我们以后会如何,我来不及细想。

我只知道,那是我当时唯一能抓住的,一根可以把我从泥潭里拉出来的稻草。

于是,我伸出了手。

“那就皇叔吧。”

满殿哗然。

第二章 慈宁宫的赏赐

我那一指,石破天惊。

李玄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几乎是失声喊道:“皇叔?”

新后徐清萝也掩着嘴,满眼的不敢置信。

太后那双总是半阖着的眼睛,终于完全睁开了,锐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仿佛要将我洞穿。

而那个被我指到的男人,李朝渊,也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抬起头,隔着重重人群,朝我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很深,像一口古井,不起波澜,却让人看不透底。

没有惊讶,没有愤怒,也没有欣喜。

他就那么平静地看着我,仿佛我点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胡闹!”

御座上传来一声怒斥,是新帝李玄。他大概觉得我是在赌气,是在故意让他难堪。

“晚萤,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你……”

“皇帝。”太后淡淡地开口,打断了李玄的话。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李玄立刻噤了声。

太后的目光从我身上,转向了李朝渊,缓缓问道:“肃王,你的意思呢?哀家记得,你似乎也尚未婚配。”

这话说得极有水平。既是询问,也是提醒。提醒李朝渊,你也是皇家人,这也是你的责任。

李朝渊沉默了片刻。

那片刻,我觉得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胸腔里,心脏“咚咚”的剧烈跳动声。我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万一他当众拒婚,那我沈晚萤,就真的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就在我手心冒汗,几乎要撑不住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像大提琴的尾音,带着一丝沙哑的质感。

太子⽴⻘梅为后,太后允我自选夫婿,我犹豫后用⼿⼀指_那就皇叔吧

“臣,遵旨。”

简简单单四个字,尘埃落定。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那天我是怎么走出大殿的,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有同情的,有嘲讽的,有幸灾乐祸的。

回到沈府,父亲第一次没有责骂我。

他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最后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你自己选的路,以后……好自为之吧。”

母亲抱着我,哭得不能自已。

“我的儿,你怎么这么傻啊!那肃王是什么人?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啊!你嫁过去,能有好日子过吗?”

我没有辩解。

因为我也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但至少,那是我自己选的。

太后的动作很快,或者说,她急于把这件皇室丑闻给了结掉。

赐婚的圣旨第二天就到了沈家,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一切从简。

这一个月里,我没有再见过李朝渊。

他仿佛又从京城消失了。我甚至一度怀疑,金銮殿上的那场指婚,是不是我做的一场荒诞的梦。

直到纳征那天,肃王府的聘礼流水一样抬进了沈家。

没有金银珠宝,没有绫罗绸缎。

满满的,都是北地的特产。上好的貂皮,千年的人参,硕大的东珠,还有一整套用狼牙和白玉制成的头面。

粗犷,直接,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霸道。

就像他那个人一样。

母亲看着那些东西,愁得直掉眼泪。父亲却摩挲着一柄玄铁打造的匕首,那是聘礼中的一件,刀鞘上镶嵌着一颗血红的宝石。

“这把刀,是北地铁矿的精髓所铸,吹毛断发。他倒是有心了。”父亲的语气里,有了一丝不易察arle的赞许。

我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紫檀木盒子。

里面没有珠钗,没有耳环,只有一枚用白狼毫制成的毛笔,笔杆是温润的暖玉,上面刻着两个小字:晚萤。

字迹苍劲有力,入木三分。

我握着那支笔,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暖意。

或许,这个传闻中的活阎王,并不像人们说的那样,冷酷无情。

出嫁那天,天色很好。

我穿着大红的嫁衣,盖着盖头,由弟弟沈清和背上了花轿。

没有十里红妆,没有吹吹打打。

一顶小轿,悄无声息地从沈家侧门抬出,绕开了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一路抬向了城西的肃王府。

我知道,这是皇室的意思。

他们不希望这场婚事太过张扬,不希望人们再提起那个被废黜的太子妃。

我不在乎。

坐在颠簸的花轿里,我甚至觉得有些好笑。我学了十几年繁复的皇家礼仪,没想到自己的婚礼,竟是如此简单。

也好。

这样也好。

第三章 王府的陌生人

肃王府,和我预想中的一样,又不一样。

一样的是它的肃杀之气。高墙黑瓦,门口立着两尊巨大的石狮子,眼神凶狠。府里的下人,走路都带着风,脸上没什么表情,身上穿着的,也多是劲装,不像是家仆,倒像是军士。

不一样的是,府里很干净,甚至可以说,有些空旷。

没有亭台楼阁,没有假山流水。

一条笔直的青石路,通向正堂。两旁种着几棵高大的松柏,四季常青。

我被喜娘扶着,跨过火盆,拜了天地。

自始至终,李朝渊都沉默着。

他穿着和我一样的大红喜服,却丝毫没有新郎官的喜气。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依旧是古井无波的神情。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一丝不耐烦。

也对,任谁被强塞一个妻子,都不会高兴吧。

礼毕,我被送入了新房。

房间很大,布置得很简单。一张梨花木的拔步床,一张梳妆台,一套桌椅,再无他物。

桌上燃着一对龙凤喜烛,烛火跳跃,映得满室通红。

我端坐在床边,盖头下的世界,一片红色。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到我几乎要以为,他今晚不会来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我听到了沉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然后,他停在了我面前。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混杂着一股……血腥味。

我的心猛地一紧。

他今天,杀人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头上的盖头被一杆玉如意轻轻挑开。

光线涌了进来,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适应了光亮后,我终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清了他的脸。

他的确不算英俊,至少,和李玄那种温润如玉的相貌比起来,他显得太过硬朗。剑眉入鬓,鼻梁高挺,嘴唇很薄,抿成一条坚毅的便。

他的左边眉骨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非但没有破坏他的容貌,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悍之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真正的,经历过尸山血海的眼睛。深邃,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被他这样注视着,我竟有些紧张。

“饿了吗?”

他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我。我从早上起就没吃东西,这会儿确实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我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他转身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一个托盘进来。

托盘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鸡丝面,还有两样精致的小菜。

“吃吧。”他把托盘放在桌上,语气平淡。

我有些犹豫。

按照规矩,我们还要喝合卺酒。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自顾自地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我:“喝了酒,早些歇息。我今晚睡书房。”

我接过酒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是失落?还是庆幸?

或许都有吧。

我们沉默地喝完了合卺酒,他把酒杯放下,转身就要走。

“王爷。”我鼓起勇气,叫住了他。

他回过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

“王爷身上的血腥味……”我顿了顿,还是问了出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似乎柔和了一些。

“城外抓了几个北狄的探子,审问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他解释道,“已经处理干净了,不会脏了你的地方。”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坐在桌边,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鸡丝面,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我的丈夫。

一个在新婚之夜,还在审问犯人,身上带着血腥味的男人。

一个,把我当成陌生人,客气又疏离的男人。

太子⽴⻘梅为后,太后允我自选夫婿,我犹豫后用⼿⼀指_那就皇叔吧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面。

面的味道很好,汤很鲜,鸡丝也很嫩。

可我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是为了那段逝去的,名为“太子妃”的人生?还是为了眼前这个,注定不会有温情的未来?

或许,都不是。

我只是觉得,有些累了。

从退婚,到指婚,再到出嫁,我一直强撑着,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冷静。

可到了此刻,在这间空旷又陌生的新房里,我终于撑不住了。

我趴在桌上,放声大哭。

哭累了,我擦干眼泪,把那碗面吃得干干净净。

然后,我卸下满头的珠翠,脱下沉重的嫁衣,躺在了那张冰冷的床上。

一夜无梦。

第四章 冰山下的暖流

往后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李朝渊真的很忙。

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城外的军营操练。直到深夜,才拖着一身疲惫回来。

我们就像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

他不说,我也不问。

我每天的生活,就是看书,写字,弹琴,或者打理一下王府后院那片被荒废了许久的花圃。

王府的管家姓赵,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他似乎是李朝渊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亲信,对他忠心耿耿。

赵管家对我,很恭敬,但那恭敬里,也带着一丝距离感。

府里的下人,大多也是如此。

我明白,他们不接纳我。

在他们眼里,我或许只是一个皇帝为了安抚沈家,硬塞给他们王爷的麻烦。

我没有试图去改变什么。

我只是安静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天气渐渐转凉,京城的秋天,总是带着一股子萧瑟。

那天晚上,我有些着凉,咳嗽了几声。

第二天,我的房间里,就多了一个崭新的铜手炉,里面燃着上好的银丝碳,没有一丝烟味。

送东西来的丫鬟小声说:“是王爷吩咐的。”

我握着那个温暖的手炉,心里有些异样。

又过了几天,我正在花圃里,尝试着种下几株从江南移栽过来的兰花。京城土质偏碱,我弄了很久,都不太对。

赵管家走了过来,默默地递给我一个小布包。

“王妃,这是松针土,混在土里,可以养兰花。”他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王爷让小的送来的。”

我看着他,有些惊讶。

他怎么会知道我需要这个?

晚上,李朝渊难得回来得早一些。

我们一起用晚膳。依旧是沉默的。

饭后,我给他沏了一杯茶,状似无意地问道:“王爷也懂花草?”

他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我。

“不懂。”他淡淡地说,“只是看你在那里弄了一下午,差人去问了花匠。”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原来,他虽然沉默,却一直在观察着我。

“多谢王爷。”我低声说。

“不必。”他喝了口茶,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的样子,“你既是王妃,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话虽如此,可我却觉得,我们之间的那层坚冰,似乎有了一丝裂缝。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年底。

宫里要举办除夕夜宴,按例,我和李朝渊都要参加。

那是我退婚后,第一次要面对李玄和徐清萝。

说不紧张,是假的。

宴会那天,我特意打扮了一番。选了一件宝蓝色的宫装,衬得肤色如雪。头发梳成简单的飞仙髻,只戴了那套狼牙白玉的头面。

没有过多的珠光宝气,却自有一股清冷的气质。

李朝渊来接我时,看到我的装扮,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艳。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捕捉到了。

“走吧。”他朝我伸出手。

我犹豫了一下,把手搭在了他的掌心。

他的手很大,很粗糙,掌心有厚厚的茧子,却很温暖。

那是我们第一次,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我的脸,有些发烫。

到了宫里,宴会已经开始了。

我们一进去,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我能感觉到,那些黏在我身上的目光,比金銮殿那天,还要复杂。

李玄和徐清萝坐在主位上。

徐清萝穿着正红色的皇后礼服,珠翠满头,雍容华贵。她看到我,眼神有些躲闪。

而李玄,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眼神里有愧疚,有惋惜,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没有回避。

我坦然地回望着他,然后,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臣妻之礼。

“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李玄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皇婶免礼。”他涩声说道。

一个“皇婶”,彻底划清了我们之间的界限。

我不再是他的晚萤,他也不再是我的殿下。

我们之间,隔着君臣,隔着叔嫂,隔着万水千山。

那一刻,我心里最后的一丝执念,也烟消云散了。

宴会上,李朝渊依旧沉默寡言。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我身边,替我挡掉那些不怀好意的敬酒,偶尔,会给我夹一筷子我爱吃的菜。

他的动作很自然,仿佛我们已经做了很多年的夫妻。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被一种陌生的情绪填满。

那种情绪,叫做……安心。

第五章 宫中的暗涌

除夕夜宴,不过是一场粉饰太平的闹剧。

我坐在李朝渊身边,冷眼看着那些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徐清萝作为新后,显然还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她努力地想做好一个皇后,却总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她会记错大臣的官职,也会在太后问话时,紧张得说错话。

每当这时,李玄都会不动声色地替她解围。

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爱怜和包容。

我看着他们,心里竟没有一丝嫉妒。

我只是觉得,那样的生活,离我好远。

宴会进行到一半,太后忽然把我叫到了她身边。

“晚萤,近来在肃王府,过得可好?”她拉着我的手,语气温和,像一个慈祥的祖母。

太子⽴⻘梅为后,太后允我自选夫婿,我犹豫后用⼿⼀指_那就皇叔吧

我知道,她是在试探。

“托太后洪福,一切都好。”我垂下眼帘,恭敬地回答。

“肃王……他待你如何?”

“王爷待臣媳,很好。”

太后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我什么也没让她看出来。

她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手背:“好孩子,委屈你了。哀家知道,肃王那个人,性子冷了些。你多担待。”

“臣媳不敢。”

“有什么难处,只管派人来告诉哀家。”

我谢了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李朝渊给我倒了一杯热茶。

“太后跟你说什么了?”他问。

“没什么,只是些家常话。”

他“嗯”了一声,没再追问。

我却从他和太后的这场互动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太后对李朝渊,似乎不仅仅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还带着一丝……忌惮。

也是,一个手握重兵,战功赫赫的亲王,对任何一个皇帝来说,都是一个威胁。

尤其,这个皇帝,根基未稳。

我忽然明白了,太后当初为什么会同意我那桩看似荒唐的指婚。

她是在用我,用沈家,来牵制李朝渊。

一个有妇之夫,一个有了沈家这个姻亲的亲王,总比一个无牵无挂的孤臣,要好控制得多。

想通了这一点,我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

原来,我从始至终,都只是一颗棋子。

从前是平衡朝堂的棋子,现在是牵制宗室的棋子。

我的命运,从来由不得我自己。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却暖不了我冰冷的心。

宴会结束后,我和李朝渊坐着马车回府。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车轮压过雪地的“咯吱”声。

“不开心?”他忽然问。

我摇摇头:“没有。”

“你骗不了我。”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从见了太后回来,你的脸色就不好。”

我沉默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说,我们这桩婚姻背后,那些肮脏的算计。

“在宫里,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太后。”他似乎猜到了什么,沉声说道,“你只要记住,你现在是肃王妃。有我在,没人能动你。”

他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我死水般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我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他的侧脸。

他的轮廓,依旧是那么冷硬。

可我却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或许可以依靠。

回到王府,已经很晚了。

我卸了妆,换上寝衣,准备休息。

他却没像往常一样去书房。

他就坐在外间的椅子上,擦拭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佩剑。

剑身在烛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王爷……还不睡吗?”我小声问。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你先睡。”

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能感觉到,他就坐在外面,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

那一夜,我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京城里就传出了消息。

昨夜,有一队刺客,夜闯皇宫,目标直指皇帝寝宫。

幸好肃王早有防备,在宫中设下埋伏,将刺客一网打尽。

我这才明白,他昨晚身上的血腥味,和他彻夜未眠的原因。

他不是在审问探子,他是在保护皇帝。

也是在保护……这个摇摇欲坠的江山。

我看着晨光中,那个正在院子里练剑的挺拔身影,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或许,嫁给他,并不是一件坏事。

第六章 边关的风沙

开春之后,北地的战事又紧张了起来。

军报像雪片一样,一封封地飞进京城。

朝堂上,主战派和主和派吵得不可开交。

李玄还太年轻,面对这种军国大事,显得有些优柔寡断。他几次三番地召李朝渊进宫议事,常常一谈就是一整天。

李朝渊每次从宫里回来,脸色都很凝重。

我知道,他想回北地去。

那里,有他的战场,有他并肩作战的兄弟。

而不是在这京城里,陪着一群文官,做这些口舌之争。

终于,在一个深夜,他回府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要回北境了。”

我正在灯下看书,闻言,手里的书卷“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什么时候走?”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三天后。”

“这么急?”

“军情如火。”

我们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很久,他才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你……是留在这里,还是……”

他没有说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想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去北境。

去那个传说中,风沙漫天,苦寒无比的地方。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留在京城,我是肃王妃,有沈家做靠山,可以继续过着安逸舒适的生活。

跟他去北境,前路未知,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

我该怎么选?

我看着他,他的眼睛里,映着跳动的烛火。我第一次,从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期盼。

他在等我的答案。

那一瞬间,我想起了那些地理志里描写的,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我想起了他聘礼里的狼毫笔,他深夜里端来的鸡丝面,他悄悄为我添置的手炉,还有他在除夕夜宴上,那句“有我在,没人能动你”。

我们之间,没有说过一句情话。

我们甚至,还没有真正地做过夫妻。

可是在这几个月的相处里,他用他的方式,给了我一份从未有过的安稳和尊重。

他把我当成一个可以与他商量,可以自己做决定的妻子,而不是一个需要被安置的附属品。

这就够了。

“我跟你一起去。”

我说。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干脆,愣了一下。

然后,我看到他那张总是紧绷着的脸,线条柔和了下来。他的嘴角,甚至微微向上扬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他笑了。

虽然很淡,但我确信,他笑了。

“好。”他说。

准备的时间很仓促。

我把王府里的大部分东西都留下了,只带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和日常用品。

我回了一趟沈家。

母亲拉着我的手,哭得像个泪人。

“北境那么苦,你怎么受得了啊!听娘的话,别去了。”

父亲却出奇地没有反对。

他只是交给我一个包裹,沉甸甸的。

“这里面,是一些伤药和保命的丹丸,是你祖父当年留下来的。带在身上,以防万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选了他,就好好跟他过日子。”

我跪下,给父母磕了三个头。

此去经年,再见不知是何夕。

三天后,天还没亮,我们就出发了。

没有盛大的送行队伍,只有一队精锐的亲兵,护送着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悄悄地驶出了京城。

马车很宽敞,里面铺着厚厚的软垫。

李朝渊怕我受不了颠簸,特意让人改造过。

出了城,官道渐渐变得崎岖。

我掀开车帘,回头望去。

巍峨的京城,在晨曦中,渐渐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那里,有我的过去,有我十几年的喜怒哀含。

如今,我终于要离开它了。

我的心里,没有不舍,只有一种解脱的轻松。

“冷吗?”李朝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递给我一个暖手的小炉。

我摇摇头,对他笑了笑:“不冷。”

他看着我的笑容,有些出神。

“你笑起来,很好看。”他忽然说。

我的脸,瞬间红了。

这是他第一次,夸奖我。

马车一路向北。

越往北走,天色越是苍凉。

路边的景色,从江南水乡的秀美,变成了中原的平坦,最后,是北地的荒芜。

风沙也越来越大,吹在车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们很少在城镇停留,大多时候,都是在野外露宿。

亲兵们会熟练地安营扎寨,生起篝火。

李朝渊会亲自去打猎,然后把烤得最嫩的肉,递给我。

那样的日子,很辛苦,却也很新奇。

我脱下了华丽的宫装,换上了方便行动的胡服。我学会了骑马,学会了在野外辨别方向。

我不再是那个娇滴滴的沈家大小姐,我正在变成一个,可以和他并肩而立的女人。

第七章 萤火与星河

我们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到达北境的军镇,雁门关。

雁门关,比我想象中还要雄伟,也还要破败。

高大的城墙上,布满了刀砍斧凿的痕迹,有些地方,还残留着暗黑色的血迹。

城墙上,插着一面黑色的大旗,上面绣着一个苍劲有力的“肃”字。

大旗在猎猎的风中,呼啦啦地作响。

李朝渊的归来,让整个军镇都沸腾了。

士兵们看到他,都激动地单膝跪地,高声喊着:“恭迎王爷回关!”

那声音,汇聚在一起,气冲云霄,带着一股子铁血的豪情。

我坐在马车里,看着那个被士兵们簇拥着的男人,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敬畏。

在京城,他是肃王,是皇叔。

可在这里,他才是真正的王。

是这些士兵们的信仰和神明。

我们在关内的将军府安顿了下来。

府邸很简陋,就是几排石头砌成的房子,跟京城的王府,简直是天壤之别。

可我却很喜欢这里。

因为这里,有烟火气。

李朝渊一回来,就投入到了紧张的军务中。他每天都在校场和议事厅里,忙得脚不沾地。

我也没有闲着。

我发现军中的伤药很匮乏,很多士兵受了伤,只能用一些简单的草药包扎,很容易感染。

我想起了父亲给我的那个包裹。

我打开它,发现里面除了丹丸,还有好几本厚厚的医书,上面记载了许多治疗金疮和外伤的方子。

我按照医书上的方子,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妇人,一起制作伤药。

我们去山上采药,清洗,晾晒,研磨成粉。

一开始,军中的人对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王妃,都抱着一种观望和怀疑的态度。

直到我用自己制作的药,救活了一个被狼牙箭射穿了小腿,高烧不退,军医都说没救了的年轻士兵。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他们见到我,都会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王妃。”

有时候,我会在城墙上,看着李朝渊操练士兵。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铠甲,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不怒自威。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那一刻,我觉得,他就像是传说中的战神。

晚上,他会拖着一身疲惫回来。

我会为他准备好热水和干净的衣服。

等他洗漱完,我们会坐在一起,说说话。

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今天天气如何,哪个士兵又在操练时偷懒了,我新研制的药膏效果怎么样。

平淡,却温馨。

有一天晚上,北狄又来骚扰。

城墙上,响起了急促的号角声。

李朝渊立刻翻身下床,穿上铠甲。

“你待在府里,不要出去。”他临走前,回头叮嘱我。

我点点头:“你小心。”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

我坐在窗边,听着外面传来的厮杀声,心一直揪着。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厮杀声才渐渐平息。

他回来了。

他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铠甲上,还有几道深深的划痕。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怎么还没睡?”

我跑过去,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他。

太子⽴⻘梅为后,太后允我自选夫婿,我犹豫后用⼿⼀指_那就皇叔吧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用那双沾满了血污的手,轻轻地回抱住了我。

“我没事。”他在我耳边,低声说。

那一刻,我才真正地感觉到害怕。

我害怕,他会像那些战死的士兵一样,再也回不来。

那晚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一步。

他不再睡外间,而是搬到了内室。

虽然,我们依旧分被而眠,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

但每天晚上,能感受到身边有他的呼吸,我就觉得很安心。

北境的夜晚,没有灯火辉煌。

但是,有漫天的星河。

那些星星,又大又亮,仿佛伸手就能摘到。

我们常常会坐在院子里,一起看星星。

“你看,那颗最亮的,是北辰星。”他指给我看,“在沙漠里迷了路,只要找到它,就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那你呢?”我问,“你的北辰星,是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他才缓缓开口:“从前,是守护这片疆土。现在……”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是比星河还要璀璨的光。

“现在,是你。”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握住了我的手。

我们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天上的星星,从东边,升到西边。

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就像这北境的寒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融化。

第八章 此心安处是吾乡

我们在雁门关,一待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北狄的小规模骚扰不断,但大的战事,一次也没有发生过。

李朝渊治军严明,又深得军心。他就像一尊定海神针,牢牢地镇守着这道国门。

而我,也从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贵女,变成了一个合格的战地大夫。

我的伤药,在军中颇有名气。士兵们都亲切地叫我“神仙王妃”。

我和李朝渊的日子,过得平淡又充实。

我们会一起在城墙上巡视,会在夕阳下并肩散步,也会在下雪天,围着火炉,喝一碗热乎乎的羊肉汤。

他话依旧不多,却会用行动,表达他对我的关心。

天冷了,他会把自己的大氅,披在我身上。

我累了,他会笨拙地给我捏捏肩膀。

我生辰那天,他跑了几十里路,从山里给我摘来一捧迎着风雪盛开的雪莲。

他说:“北境没什么好东西,这个,配你。”

我看着那捧晶莹剔透的雪莲,眼眶湿润了。

我知道,我们之间,早已不是最初那场荒唐的指婚。

我们成了真正的,相濡以沫的夫妻。

第三年的秋天,京城来了信。

是太后派人送来的。

信里,太后嘘寒问暖,说她很想念我,问我愿不愿意回京城看看。

信的末尾,她还隐晦地提到,皇帝至今无子,后宫虚设。若是……

我看着那封信,笑了。

都过去三年了,她还是没有放弃,把我们当成棋子。

我把信,扔进了火盆里。

信纸在火焰中,迅速卷曲,变黑,最后化为灰烬。

李朝渊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了这一幕。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走到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

“不想回去,我们就不回。”他说。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这里,就是我的家。”

此心安处是吾乡。

京城的繁华,皇宫的富贵,于我而言,早已是过眼云烟。

我想要的,不过是身边这个男人,和这份平淡的安稳。

又过了一年,徐清萝也给我来了信。

她的信,写得很长。

信里,她告诉我,她和李玄过得并不好。

李玄依旧爱她,却给不了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

为了稳固朝堂,为了开枝散叶,他不得不开始选秀,充实后宫。

徐清萝说,她很羡慕我。

羡慕我能找到一个,真正懂得尊重和守护我的男人。

她说,她现在才明白,当初在金銮殿上,我那一指,是何等的勇敢和智慧。

我看着信,长长地叹了口气。

人生际遇,真是奇妙。

当初,人人羡慕的皇后,如今却活在痛苦里。

而我这个被人同情的弃妃,却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我提笔,给她回了信。

信里,我没有安慰,也没有说教。

我只是给她讲了讲北境的风光,讲了讲这里的日出日落,星辰大海。

我告诉她,女子的天地,不应该只有后宫那一方四角的天空。

心若开阔,哪里都是风景。

至于她能不能想明白,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那年冬天,北境下了一场几十年不遇的大雪。

大雪封山,我们被困在雁门关里,整整两个月。

也就是在那两个月里,我发现,我有了身孕。

当军医笑着对我道喜时,我还有些不敢相信。

李朝渊知道后,更是激动得像个孩子。他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整个雁门关,都因为这个消息,而充满了喜悦。

第二年夏天,我生下了一个儿子。

孩子出生那天,李朝渊一直守在产房外。

当他从稳婆手里,接过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时,这个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铁血汉子,眼眶红了。

他给孩子取名,李念安。

思念的念,平安的安。

他说,他希望这个孩子,能一生平安喜乐,无灾无难。

抱着我们的孩子,看着身边这个男人,我忽然觉得,我这一生,从未有过的圆满。

我曾以为,我的人生,会在成为太子妃的那一刻定格。 幸运飞艇

却没想到,命运跟我开了一个玩笑,把我推向了另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在这条路上,我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

我失去了尊贵的身份,却得到了自由。

我失去了青梅竹马的“良人”,却遇到了一个真正与我灵魂契合的伴侣。

如今想来,我一点也不后悔。

甚至,有些感谢。

太子⽴⻘梅为后,太后允我自选夫婿,我犹豫后用⼿⼀指_那就皇叔吧

感谢当初李玄的放弃,感谢太后的“恩典”,也感谢我自己,在那一刻,勇敢地伸出了手,指向了那个角落里的男人。

他,是我此生,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

窗外,北境的风,依旧凛冽。

可我的心里,却是一片春暖花开。

转载请注明来自Nkqfj,本文标题:《帝皇游戏攻略太后(太子⽴⻘梅为后太后允我自选夫婿我犹豫后用⼿⼀指那就皇叔吧)》

每一天,每一秒,你所做的决定都会改变你的人生!

发表评论

快捷回复:

评论列表 (暂无评论,3人围观)参与讨论

还没有评论,来说两句吧...